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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含雪 第1o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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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容易,她冷静思索,到了大理寺门前后,很快也下马车。

裙摆曳动,慢吞吞走向前面正在与那击鼓者说话的简无良。

竟也是兵部官员。

她抬眸,看到那位击鼓者后背高挺,但显得有些清瘦,不太像兵部的。

只是她隐隐皱眉。

怎么觉得这背影?

那人还在说话。

言似卿忽然顿足了。

眉头锁在那。

“少夫人,好像这人是管粮草运作的,得知一些内情,只因当年雪人沟那些士兵都是被冻死的,他手头有东陵侯这些人勾结一起置换军部物资采买,从中克扣军饷牟取暴利夫人?”

小云疑惑,跟简无良说话的人也随着简无良的招呼而回身看来。

言似卿站在阶下,看着鸣冤鼓边上的沧桑儒雅青年,神色有些恍惚,眼神幽旷。

那青年也看到她了,神色突兀凝住,低头,跟简无良作揖行礼。

马蹄声起。

蒋晦跟周厉几乎差不多赶到。

一眼看到大理寺门前的古怪。

言似卿从未有这样的时候。

她,现在就像是一抹苍山雪顶被捧到炉子里要化开的雪。

从苍凉到烟寂,须臾之瞬。

正好那青年低头说话。

“下官乃粮草司沈藏玉,当年就是因得知此内情,为了枉死的同僚而冒死得到证据,却还是为人所害,险些惨死,幸好命不该绝,捡回一口生息,蛰伏多年,如今才敢重见天日。”

谁?

这名字

好耳熟,好像哪里听过,见过。

简无良思绪了一会,突然神色凝僵,看看这青年,又看看下面的言似卿。

死而复生。

早死的亡夫,他回来了。

第68章

——————

人这一生, 旅途上会跑过两匹马。

白马本无暇,踏路染尘埃。

赤兔壮烈,狂傲亦滴血。

对于言似卿而言,对于很多人这辈子要到人生尽头才能埋葬在心脏之上的两匹马。

她已然见证过。

那, 沈藏玉于她而言是那一匹呢?

但不管是哪一匹。

世人都认为它已经从她的人生旅途中经过。

不仅经过, 还死了。

既然死了, 还回来做什么?

还是带着本名回来的。

周厉未曾察觉自己蹙眉了,但他确实有一个念头:原来她的夫君是这样的。

原来,她是真有一位夫君的。

明明人尽皆知,可人人都好像下意思忘记了一样。

毕竟死了吗。

可真人就在眼前,你看他,看他历尽沧桑归来,与她相望。

看她迎风雨而不褪金玉质感而华美如旧的摸样有了为人动神心殇的破碎。

原来, 她也真的是可以为别人这般动情的。

不冷静, 不思量,她的伤跟痛, 也真的只会因为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

简无良下意识想起大理寺拿到的第一份资料:已婚, 有女。

是,这个男人曾经合法合理地与她共欢好。

这世上, 竟也有男人是配与她共情的吗?

简无良从高傲到溃败,甚至隐隐把言似卿往头顶上, 此刻难免有几分不适——不管沈藏玉这人如何, 是英豪还是烈士,亦或者是有愧妻女的不正经夫君,婚约对于她这般女子而言,都非增益之事,倒显得拖累她了。

这种极端想法, 简无良自然不宣于口,但眼神一瞥,心里咯噔:那两位脸色比我还难看呢?

周厉在马上,没有像蒋晦一样拖着病体直接下马,而是慢了一小会,才显得不咸不淡下马,但随手拉扯了因为匆匆穿上外袍而乱了的内衫袖口。

他的不悦,在于不明自己为什么想也不想就从床上爬起来。

他受过杖刑。

这本不该。

“大人,您小心。”

“无妨,为了我周家的清白,只能如此。”

他着重解释。

这边,若钊都为自家殿下焦虑,低声:“殿下,若是眼前这般,您需不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好拦一下。”

亡夫回来了,那就是正经夫妻,是能过正经日子的,那……殿下怎么办!

蒋晦在走过去的路上低声:“她不愿,不肯,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做狂浪小人?”

说罢,他拉扯了下衣领。

————

沈藏玉提及自己名字的时候,未有看震惊的简无良,而是回头看言似卿。

低声,轻柔一句。

“容我处置完这前生未完成之事,再来于你忏悔,可否?”

他眼睛是红的,也无刚刚击鼓状告鸣冤的慷慨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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