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 第1o9节(1 / 2)
“何况本官也在现场,若有御史挑刺弹劾,本官一律作保。”
一听言似卿不参与,简无良心里咯噔,直接摆明了态度。
他这话也有道理。
只要是帝王指令,什么僭越违规都没关系。
其他人。
简无良这个字眼用得好啊,不愧是偏文弱武一些的大理寺少卿。
周厉:“圣旨我带着了。”
这两人态度一致,都不希望言似卿退出案子。
言似卿对上两人的目光,垂眸间,手指勾了微风吹动的袖摆,但瞧见前面走廊盛开的木兰花被吹落些许花瓣,朝她面目飞来。
被修长的手指夹住了。
那手背上有一个淡淡的红痕。
她记得这个痕迹,在雁城出外后,追马而来,救了她的那一次。
该人手背被树枝刮伤。
原来也没过去多久,疤痕还在。
而该人依旧颓靡,不知何时不走了,靠着柱子回瞥她。
又盯着了。
“周大人自己家那么大的罪名,他不也参与查案了。”
“无法置换的血亲涉案,他都没避嫌。”
“简少卿的心腹就是真凶,他也没怎么样。”
世子殿下混不吝起来,话里带刀子,周厉跟简无良都噎住了,像是无端经历了一场审讯室里的酷刑,半点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凡说点什么,都像是在招供。
言似卿目光扫过这人指上拈花,也瞧见那手指没有松开花瓣,倒像是在指腹间反复把玩揉捏。
力道很轻,花瓣未碎,但被蹭了又蹭。
“何况何况是你这种多年未明的情形。”
“是吧,姐姐。”
殿下他颓靡,殿下他失落,殿下他好像重伤垂死一般奄奄一息。
可天塌了都有一张嘴撑着。
“无法置换的血亲。”,“何况是您这种多年未明的情形”。
仿佛在说:只是个夫君,婚约可契离,何况是多年未明的生死,这贸然跳出,你也会为此在意?
最后。
是吧,姐姐。
她早就承认善于揣测他人继而攻心的她,其实对蒋晦此人缺乏判断——她总想不到他会闹哪一出。
比如现在。
之前一听她是“姐姐”,急火攻心,二度吐血,一头栽下马车。
吓了她一跳。
现在又吓了她一次。
这客客气气又意味深长的“姐姐”,在秉持礼教恪守约束的基础之上,又因他们不可说的记忆而显得格外背德隐晦。
他不好过了,所以他故意的。
因为只有她听得出其中的隐晦。
沈藏玉就在边上。
他就如此放肆?
就为了她,不至于如此失德行。
除非,他对沈藏玉的观感并未因为他的说辞而改变,甚至还是挑剔的,认为其不怀好意,也不配再回归身份。
言似卿怔顿了下,目光从对方手指收回,平静说:“若有陛下圣旨在,确实无妨,过程无碍,我在意的是结果。”
结果?
蒋晦看着她:“那本殿下懂了,因为证据。”
证据。
证据在沈藏玉手里。
简无良眼神微妙扫过沈藏玉,隐隐想到了什么。
蒋晦一改刚刚散漫的语气,认真起来:“此案严肃非常,涉及边关兵将枉死,涉及还未收回的兵塞要地,既然已经开始查了,凡事就得慎重。”
“才能安抚现还在各地边疆镇守的将士们。”
“关联的证据必须无暇,否则罪魁狗急跳墙,以查案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徇私而执意废弃证据,必有司法争论,哪怕最后结果在帝心,对于亡者而言也非绝对的清白,亦无法安抚其幸存者家属之心。”
“跟其他无关。”
“是吗?”
他又懂她了,明明懂,还故意问,就是为了最后一句。
言似卿漠了下,应:“殿下说的是。”
“确实无关。”
“我在外面等你们。”
正事本来就是最重要的,别的,既然是别的,那自然次要。
往后再处置。
蒋晦缄默,对她的言行并不意外,甚至知晓她并不在意一个两个或者几个男人如何如何,又为何那般。
是否为她?
又是否有好感,还是恶感。
她不探究,不好奇,不在意。
因为暧昧是非的事,她一眼看穿了,喜恶不形于色,扼断近乎雷霆。
只提醒他们: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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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沈藏玉似乎对刚刚的变故没有太大想法,也没有发觉自己的妻子
一坐下,面对三位主官的逼人气势。
他似乎有点拘谨,沉默了些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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