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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潢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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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把这个放起来。”盛宁四下环顾,挑了室内摆置茶叶与茶具的中式博古架,将打开的八音盒放置在了高处。

阵阵悦耳的乐声中,梅思危也插好花了。她将白玫瑰摆置在吧台上,又取来一瓶红酒,两只高脚酒杯。

“盛检能,警号、胸徽、领带也无一不有。正如他一贯说的那样,国家暴力机关的制服会带来强大的摄人的气场,这气场甚至消解了他眉眼间惯有的风流之气。

“蒋三少……不,不是,”梅思危当场面露激赏之色,甚至主动调整了对这个男人的称谓,“蒋队当真是天人仪表,好帅啊。”

蒋贺之神色泰然,只动嘴角:“过奖。”

梅思危不慌不忙,继续笑着问:“这个时间,蒋队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停顿一下,又娇嗔道:“我大门都被你踹坏了,你得赔我。”

“正巧接警在周边巡逻,发现有点不对劲就过来看看。”蒋贺之却不是来跟她寒暄叙旧的,冷笑道,“梅老板,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不懂你的意思……”梅思危佯作无辜地瞪眼。

“狡赖也没用,要立刻拿这杯子去化验么?”蒋贺之用目光指了指茶桌上的酒杯,又指了指已呈半昏迷状态的盛宁。

“哦,这事儿啊,就算是我下的药,那又怎么样?”意识到对方是有备而来,梅思危却依然稳稳立着。她以眉目流转传情,还带点娇俏与挑衅地问,“蒋队,你不是法盲吧,你确定你今晚能抓我吗?”

“这么说,你承认了?”茶室中氤氲着浓烈的梅香,蒋贺之细了细眼睛。

“我承认啊,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杯子里残存的酒液当然会化验出性药和迷药,梅思危索性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笑着看了看仍伏在桌上的盛宁,媚声道,“怎么办呢,我就是太喜欢我们盛处长了。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哪个姐姐不喜欢,哪个姐姐不想得到呢?”

如果她与盛宁性别互换,她现在断无可能这么笃定。但她很了解刑法法条,“为实施强奸给人下迷药的,应当按照强奸处理。”然而强奸罪的犯罪客体是妇女性的不可侵犯的权利,跟男的没关系,自然她的行为也无伤大雅。

“蒋队,你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赶紧带走你的情人吧,”自知今晚计划泡汤,梅思危倒也不恼。她俯下身,又伸手轻轻撩摸起盛宁微微发烫的脸颊,笑着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我们盛处长会非常……非常黏人的。”

这个狎昵的动作令人感到非常不适,蒋贺之抿了抿嘴唇,眉头也更紧了。

“你要不想走,我可要走了,走时记得帮我把门关了。”尾音带着小女生似的俏皮,梅思危懒得再与这个男人纠缠,自己扣上胸前风光,直起上身摇曳而去——一旦刻意做媚,这个女人的姿态便带上了一种专横与傲慢。她面有与这份姿态一致的微笑,以表示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等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轻微的虚弱的男性声音,梅思危疑惑地闻声转过头,却没想到,本该晚些时候“醒来”的男人居然这会儿就醒了。

“怎……怎么会?”她隐隐感到不妙。

以手肘强撑桌面,盛宁勉力将自己支撑起来,以一双凛凛的眼注视着几步之外的女人。他脸色愈见苍白,喘息愈加剧烈,但面上再无一分温和慈软,梅思危甚至从这双突然陌生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琢磨不透的、又疯又冷的笑意——

哪儿还是施舍人间的菩萨呀,妖孽都笑不成这样。

“这个女人投了毒……”轻声说完,一大口暗红色的血便从他嘴里吐了出来,盛宁极度痛苦地再次倒了下去。

梅思危笑容消失,完全愣住,继而瞪大双眼,终有所悟。

这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根本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高明的猎人往往都以猎物的身份出现,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以自己的性命作为破局的诱饵。

执法记录仪早就打开了。随着盛宁再次伏倒,蒋贺之先呼叫了周边警力与救护车,接着便与另一位刑警一起开始搜查茶室。很快,他们就搜出了一袋疑似有毒的物质——这本就是盛宁偷偷藏匿的。

梅思危一眼认出,这是昨天盛宁装u盘的那只微泛蓝光的塑封袋,可这回袋子里装的却是一种形似粗盐的白色晶体。上回盛宁戴着手套,此刻蒋贺之也戴着手套,也就是说,这个必然装着毒药的塑封袋上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

她突然惊慌地抬起头,去细细分辨那只高高置于博古架上的八音盒,一丝隐秘的诡异的红光从外盒的缝隙处闪过,像极了针孔探头。

门外警笛声大作,警车与救护车都来了。

月亮也出来了。那么圣洁那么美,星不及,云不及,便连太阳也不及。

“梅思危女士,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蒋贺之掏出手铐,“当啷”一声铐住仍处于极度震惊中的女人。他开玩笑似的用粤语说了句港剧里常见的台词,然后又轻蔑地勾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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